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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雄:中国科学院院士
2017年05月04日    来源 :     作者: 校史馆    发布 : 校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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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雄,中国科学院院士,研究员,1966年毕业于我校气象系。1979年到1983年在英国伦敦大学帝国学院学习和研究,获博士学位。1983年至1984年应聘在欧洲中期天气预报中心工作,为访问科学家。1989年至1991年受聘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地球流体力学实验室(GFDL),任高级研究教授。一直从事天气动力学,大气环流动力学,气候动力学的研究。1993-2000年任大气科学和地球流体力学数值模拟国家重点实验室(LASG)主任。现为LASG学术委员会主任,中国IAMAS委员会主席,国际气象和大气科学协会(IAMAS)执行局委员,国际"气候变化和可预报性计划(CLIVAR)"科学指导小组成员, Adv. Atmos. Sci.主编。 

1961年,盛夏。一群热血青年揽着满怀豪情投入南京气象学院的怀抱。从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命运将于九州风云相系。和所有同学一样,吴国雄怀揣着梦想,敞开气象心扉,阔步迈入气象科学的华丽殿堂。晃眼间,半个世纪的岁月划过指尖,泛黄的学籍卡上,那个目光炯炯、神采盎然的青涩少年已经成为今天成就斐然的中国科学院院士,我国著名气象学家。 相约大学同窗再回到这个曾踏足千百遍的校园,回到这片哺育他们成长、成材的沃土,吴国雄院士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情谊,苦难铸就的财富

“学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建校初期,“依山傍水”的南气院各方面条件都很简陋,学习、生活仅围绕着一个池塘和几座简陋的矮房展开。边学习边劳动,边读书边成长,第一代南气人在这片远离喧嚣的土地上,与共和国一起走过艰难的岁月,感受着苦乐交融,度过了弥足珍贵的大学时代。谈到61级毕业生如今的成就,吴国雄院士坦言,大家本身并无过人之处,是艰苦的环境锻炼了意志,磨练了性格,成就了一批把脉变换风云的气象人,同时也铸就了和谐、深厚的师生情谊。

回忆插上翅膀,牵着言语,携着思绪,吴国雄院士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艰苦求学、拼搏奋斗的日子。“当年上课的教室很简陋,没有窗户,每逢下雨天,雨点淋湿破旧的桌角和同学们的衣襟。大家都在宿舍里做作业,老师们晚上就到同学的宿舍里指导大家学习。”

罗漠、朱和周、王鹏飞、章基嘉等老师当年教书育人的情景好像一幅幅图画,每每回忆起,泛黄的画面就又生动起来,鲜活在吴国雄院士的脑海中。老师的教诲如涓涓细流,滋润着他渴求知识的心田,每位老师教授的科目至今仍记忆犹新:开学之初罗漠院长在所谓“大礼堂”的草棚里充满激情的入学教育报告点燃了他们的激情;朱和周老师海外学成归国为学院的发展和我国气象台站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王鹏飞老师治学严谨,对自己要求严格,每天都伏案备课到很晚。记得有一次,时任气象系副主任的王鹏飞老师和学生一起跑步,没跑几步就因为缺少休息、疲劳过度而摔倒……十年动荡让老师们饱尝艰辛,但坚持学术坚持真理的意志品质震撼着着学生们年轻的心灵,成为他们今后耕耘气象沃土过程中永恒的标杆。

时代延长了同窗的岁月,也让61级学子们的感情在风云变幻中日久而弥坚。卷起裤管趟着泥水下田插秧、秋天收割、平整土地;饿肚子的时候萝卜成了充饥的主力军;龙王山上采蘑菇烹制“美味佳肴”;男生为女生修窗户解决燃眉之急,女生把粮食节省下来支援男生……珍珠般的记忆,璀璨的年华,正如吴国雄院士所说,抹不去的记忆诉说着他们的成长,也表达着对同窗、老师和母校无限的感激与眷恋。 

流光飞转,目标如一

“沙发很松软,但容易让人昏昏欲睡,只有惊涛骇浪、熊熊烈火才能让人永不迷失方向。不要把困难想象的那么可怕,那样艰苦的环境中别人能生存,我也能。只要有恒心和明确的目标,机遇就会接踵而来。”

 

  风沙中历练,实践中成长

毕业时节姗姗来迟。1966年刚要毕业,文革开始了。此时的吴国雄已经准备报考中科院大气所的研究生,6月初接到学校电报要求返校参加文化大革命,大家的热情高涨,想着很快结束后就可以复课答辩了。结果一革命就是十年,毕业时间也拖到了1968年。

命运的磨难尚未结束。毕业分配恰逢各部门精简机构,整个分配工作持续了9个月的时间。当时去甘肃有6个名额,没有人报名,在老师的建议下,吴国雄和刘还珠踏上了甘肃著名的贫困县张掖。临行前,吴国雄揣着借来的几十块钱,念念不忘再度求学的心愿,反复叮嘱留在北京的同学:“我一定要再参加考研,你在北京消息灵通,有考研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我!”

在张掖的五年时间中,吴国雄从气象观测员开始做起,每天到户外风杆下面,两分钟看风向,两分钟看风速,2个月后调回张掖担任预报员。“艰苦的生活环境,磨练了我的意志,经得起艰难困苦的锤炼,才能经受命运的风浪。”也正是在这干旱侵袭、风沙肆虐的环境中,他的业务能力得到了锻炼和提升。

 

  《数值天气预报》敲开机遇之门

尽管生活条件艰苦,夫妻俩节衣缩食订阅了三份英文刊物:《北京周报》、《气象杂志》和《英国皇家气象学会季刊》,扩大了知识面,巩固了英语水平。作为九大献礼,吴国雄设计出了能自行发电的自动风向风速观测仪,并把国际学术权威汤卜逊的著作《数值天气预报》翻译成中文,但由于当时种种原因没能出版。得知此事,章基嘉老师将吴国雄翻译的书稿带回学校,母校编纂的教材中就大量引用了该著作里面的数据。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吴国雄对统计预报有了系统的学习和深入的认识,为高分通过后来的研究生考试埋下了伏笔。

1972年,因专业才华出众,吴国雄夫妇双双被调往兰州西北中心气象台,从事短期天气预报。但由于地方台人才短缺,夫妻俩又留在张掖为培养年轻预报员,直至1973年夏天才赴省局工作。凭借对数值预报的熟练掌握,吴国雄得到了参加北京大学与国家气象局合办的数值预报研修班的机会,来到北京大学进行为时一年的学习。此后,吴国雄被任命为西北中心台预报工程师,组建了中期天气预报组和数值天气预报组。 

  一本教材难倒英雄汉

  1977年秋,《人民日报》公布了中国科学院恢复研究生招生的消息,吴国雄毅然报考。可困难接踵而至:考研所需的两本指定教材,一本是数值预报,一本是霍顿的《风力气象》书,数值预报对吴国雄来说并非难事,但霍顿的书全国只有几本,到哪去借呢?无意中吴国雄得知南气院图书馆收藏了一本,并在章基嘉老师的帮助下将书借到,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把教材啃了三遍。1978年,吴国雄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被中国气象界泰斗、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叶笃正先生收为弟子。

“就这样,命运就这样又一次眷顾了我。”吴国雄院士将经历的磨难风轻云淡地一语带过,留于内心的是淡然,坦然,和那份挥之不去的坚韧与执着。人生如茫茫大海,碧涛万顷,机遇如海中鱼儿,随处可见,但随手却无法触及。机遇只给有准备的人。

回首往昔,吴国雄院士不胜感慨:“一个人的成功需要很多人的支持,老师,同学、同事、家庭,做了很多牺牲,付出很多代价。”妻子刘还珠是吴国雄院士的大学同学,生活的道路上夫妻俩同甘苦,共患难,为了让丈夫可以在国外安心读书,在岗位上集中精力开展工作,她在工作之余更撑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吴国雄院士告诉记者,自己的兄弟姐妹有困难妻子都是尽心尽力帮助;在张掖工作的时候大家吃的都是粗粮,妻子把一个月仅有的两斤白面都留给有胃病的吴国雄吃。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吴国雄始终认为,人不能把自己的成就看得太高,匆匆一世,要为后人留下些东西才对得起身边所有人的付出与牺牲,才有意义。无论是谢绝,绿卡回国创业,还是为中国大气科学事业鞠躬尽瘁,吴国雄用行动践行着心中的信念。

 

情系母校,热盼母校再上层楼

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懊悔,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保尔的这句话一直激励着吴国雄在人生中踩下每一个脚印。“生活如此,做学问亦是如此。只有这样才能扎扎实实把大气科学做好。”

采访中,吴国雄为记者讲述了自己求学的一段经历。当年报考英国伦敦大学帝国学院时,吴国雄填写的方向是大气环流与数值预报,但叶笃正老师和英国的导师都不约而同将表格上的数值预报方向给划掉了。对此,吴国雄心里满是问号,为什么两位老师却都不建议我这样选择,难道大师对数值预报都不敢兴趣?后来老师告诉他,学习动力学的人就是要力争用简单的模式解决复杂的问题。吴国雄院士说,数值预报模式是工具,就好比碾子,放进去的是米,碾出来的就是米;放进去的是石块,碾出来的就是石块。而思考就决定着能放进去的材料是否是有价值的。“当时我有些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在数值方面是比较擅长的,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幼稚。人就是要在思考、探求知识中度过,培养自己思考的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

博学而不穷,笃行而不倦。果能此道,虽愚必明,虽柔必强。“没有求知的欲望,就不能攀上科学的高峰。”结合自己的经历,吴国雄院士认为,作为学生一定要懂得如何思考问题,深入理解;作为教师,教学过程要注意激发学生的求知欲,引导学生凡是都问个为什么,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写一篇文章能搞懂几个为什么,就是很有收获的。”回想在北大读书的时候,老师们注重细小的环节、理论联系实际、启发学生积极思考的教学方式让吴国雄受益终身。

一个国家、一个社会、一个大学没有精神是不会进步的。吴国雄院士对母校的特色学科建设和大气科学学科特区的打造给予了肯定。他说,大气学科要发展,首先是有“有志者事竟成”的坚定信念,一代接一代不懈努力下去,为促进我国从大气大国向大气强国迈进做出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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